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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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九闕宮的生活比不得外邊，就算外面再怎麽動亂，九闕宮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衣食住行都是自給自足。比如說現在山下正在改朝換代，國家窮到沒錢的時候也完全不影響煙雨真仙養著許多菜牛還有羊啊雞鴨魚肉啊之類的，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簡直滋潤。
所以這就叫跟著有錢人過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的生活。
煙雨真仙畢竟是蜀中人，口味嘛自然是比較兇殘的，不過又考慮到婁酌他一向吃的比較清淡，所以這回就倒騰了一個鴛鴦鍋。
煙雨真仙目光熾熱看著祝黃昏。
祝黃昏被看得受不了了，提議道：“要不我去拿點酒？”
煙雨真仙點頭：“也好，助助興。”
祝黃昏才沒有時間管煙雨真仙為什麽突然同意她喝酒了，只是一想到笑吟吟對著她的煙雨真仙就無端心虛。
大概是偷酒又被發現了吧……
祝黃昏十分麻利的搬來了一小壇子酒，先給煙雨真仙斟滿，煙雨真仙笑著把酒杯推回到她面前，道：“我不用。”
祝黃昏一楞，轉而看向婁酌。
婁酌觀煙雨真仙神色，道：“我也不用。”
祝黃昏只好收回手，一個人在煙雨真仙的註視下解決一壇子，又跑回酒窖。
待到祝黃昏走遠，婁酌問道：“酒裏摻了什麽？”
煙雨真仙失笑道：“你覺得我會害她？”
婁酌搖搖頭，道：“並非如此。只是疑惑您有什麽事不能同她說。”
煙雨真仙淡定吃菜：“說了只怕她那油盡燈枯的負罪感會死灰覆燃。”
說罷祝黃昏便回來了，拿著個蘋果邊吃問：“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什麽。”煙雨真仙從鍋裏夾了一塊肉放祝黃昏碗裏，“來，嘗嘗。”
祝黃昏毫無戒心的就吃下去了，然後表演變臉——辣到變形這種事真的是很慘很壯烈。
果然巴蜀人民是偉大且兇殘的。
在看完祝黃昏的好戲之後煙雨真仙就走了，說是“你們小孩子的事我不便參與。”
婁酌吃飯向來都不出聲，所以祝黃昏也並沒有註意到他過分沈寂的臉色，如常照吃照喝。
直到婁酌放下碗筷，板著臉坐在椅子上，祝黃昏才覺得不對，問道：“婁大？怎麽啦？”
“……”婁酌沈默了一會兒，道，“沒什麽。”
“你是有什麽事想說嗎？”祝黃昏笑吟吟湊上去問。
“承蒙這幾個月的照顧。”
祝黃昏一楞：“誒？婁大你是……要走嗎？”
婁酌微微點頭。
祝黃昏喃喃道：“你要去哪啊？有什麽可去的……”
婁酌一本正經回答：“志在四方。”
“你還想著覆國？”
婁酌毫不猶豫道：“就算不能有一番作為，我也想去看看江南的斷橋殘雪，西藏的布達拉宮，大漠的黃沙散漫，長城的烽火石墻，雪峰的風雪殘霜。在這裏寄人籬下過著幾十年安定歲月，哪比得上這世間我未來得及看的那些錦瑟繁華？”
“你什麽時候走……”祝黃昏自暴自棄想著大不了跟煙雨真仙一起插科打諢後半輩子。
婁酌忽然展顏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離別之前。”
祝黃昏聽得雲裏霧裏自然也沒有時間管，因為她下一秒就暈倒了。
婁酌看著祝黃昏直接往菜裏砸 ，頓時一驚把她扶起，手上卻是一陣刺痛。
煙雨真仙幽幽飄來，把祝黃昏扛在肩上，向婁酌微微頷首，拖著人就走了。
婁酌拿過祝黃昏先前喝酒的白玉杯，敏銳地捕捉到了混雜在酒香裏的一絲似草非木的香氣，卻又說不清是什麽。
但是值得相信的是，煙雨真仙應當是不會害祝黃昏的。
……
一覺到天黑，祝黃昏捂著臉從床上爬起來，面前就是正準備對她冷嘲熱諷的煙雨真仙。
“你他媽的是不是給我下藥了。”祝黃昏揉著腦袋隨口謅了一句。
煙雨真仙神思一晃，迅速否認道：“自己喝不起怎的還怪別人？”
“那也比您一杯倒——喝也不敢喝的好。”祝黃昏雙手環胸癟嘴道。
“茶乃名士之風，還是喝茶的好。”煙雨真仙搖著折扇。
“喲，”祝黃昏輕笑，“您就不得免了您這一身綠吧，青青翠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深山老林裏邊出來的。”
“你覺得以你的衣品有資格嘲笑我嗎？”煙雨真仙對祝黃昏的嘲諷進行無情的回擊。
祝黃昏冷靜道：“您可閉嘴吧。”想想又話鋒一轉——“婁大呢？”
“嘖嘖嘖……”煙雨真仙搖頭晃腦，“這麽惦記人家？”
祝黃昏迅速翻出一個白眼，那不是廢話嗎在九闕宮活人可是珍惜物種。
於是裝模作樣欺師滅祖地打了一巴掌上去：“老實交代。”
“走了。”煙雨真仙攤手。
“哪……”祝黃昏話說一半很快閉嘴了，人家自己都交代了，浪跡天涯去。
“喏。”煙雨真仙扇子指著茶幾，“自己去看。”
祝黃昏從茶幾上翻騰出一張紙條，是婁酌走之前留下的，半晌，嘆口氣道：“哎呀——這可又走一個。”
這九闕宮，可又得空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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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闕宮的生活比不得外邊，就算外面再怎麽動亂，九闕宮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衣食住行都是自給自足。比如說現在山下正在改朝換代，國家窮到沒錢的時候也完全不影響煙雨真仙養著許多菜牛還有羊啊雞鴨魚肉啊之類的，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簡直滋潤。
所以這就叫跟著有錢人過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的生活。
煙雨真仙畢竟是蜀中人，口味嘛自然是比較兇殘的，不過又考慮到婁酌他一向吃的比較清淡，所以這回就倒騰了一個鴛鴦鍋。
煙雨真仙目光熾熱看著祝黃昏。
祝黃昏被看得受不了了，提議道：“要不我去拿點酒？”
煙雨真仙點頭：“也好，助助興。”
祝黃昏才沒有時間管煙雨真仙為什麽突然同意她喝酒了，只是一想到笑吟吟對著她的煙雨真仙就無端心虛。
大概是偷酒又被發現了吧……
祝黃昏十分麻利的搬來了一小壇子酒，先給煙雨真仙斟滿，煙雨真仙笑著把酒杯推回到她面前，道：“我不用。”
祝黃昏一楞，轉而看向婁酌。
婁酌觀煙雨真仙神色，道：“我也不用。”
祝黃昏只好收回手，一個人在煙雨真仙的註視下解決一壇子，又跑回酒窖。
待到祝黃昏走遠，婁酌問道：“酒裏摻了什麽？”
煙雨真仙失笑道：“你覺得我會害她？”
婁酌搖搖頭，道：“並非如此。只是疑惑您有什麽事不能同她說。”
煙雨真仙淡定吃菜：“說了只怕她那油盡燈枯的負罪感會死灰覆燃。”
說罷祝黃昏便回來了，拿著個蘋果邊吃問：“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沒什麽。”煙雨真仙從鍋裏夾了一塊肉放祝黃昏碗裏，“來，嘗嘗。”
祝黃昏毫無戒心的就吃下去了，然後表演變臉——辣到變形這種事真的是很慘很壯烈。
果然巴蜀人民是偉大且兇殘的。
在看完祝黃昏的好戲之後煙雨真仙就走了，說是“你們小孩子的事我不便參與。”
婁酌吃飯向來都不出聲，所以祝黃昏也並沒有註意到他過分沈寂的臉色，如常照吃照喝。
直到婁酌放下碗筷，板著臉坐在椅子上，祝黃昏才覺得不對，問道：“婁大？怎麽啦？”
“……”婁酌沈默了一會兒，道，“沒什麽。”
“你是有什麽事想說嗎？”祝黃昏笑吟吟湊上去問。
“承蒙這幾個月的照顧。”
祝黃昏一楞：“誒？婁大你是……要走嗎？”
婁酌微微點頭。
祝黃昏喃喃道：“你要去哪啊？有什麽可去的……”
婁酌一本正經回答：“志在四方。”
“你還想著覆國？”
婁酌毫不猶豫道：“就算不能有一番作為，我也想去看看江南的斷橋殘雪，西藏的布達拉宮，大漠的黃沙散漫，長城的烽火石墻，雪峰的風雪殘霜。在這裏寄人籬下過著幾十年安定歲月，哪比得上這世間我未來得及看的那些錦瑟繁華？”
“你什麽時候走……”祝黃昏自暴自棄想著大不了跟煙雨真仙一起插科打諢後半輩子。
婁酌忽然展顏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離別之前。”
祝黃昏聽得雲裏霧裏自然也沒有時間管，因為她下一秒就暈倒了。
婁酌看著祝黃昏直接往菜裏砸 ，頓時一驚把她扶起，手上卻是一陣刺痛。
煙雨真仙幽幽飄來，把祝黃昏扛在肩上，向婁酌微微頷首，拖著人就走了。
婁酌拿過祝黃昏先前喝酒的白玉杯，敏銳地捕捉到了混雜在酒香裏的一絲似草非木的香氣，卻又說不清是什麽。
但是值得相信的是，煙雨真仙應當是不會害祝黃昏的。
……
一覺到天黑，祝黃昏捂著臉從床上爬起來，面前就是正準備對她冷嘲熱諷的煙雨真仙。
“你他媽的是不是給我下藥了。”祝黃昏揉著腦袋隨口謅了一句。
煙雨真仙神思一晃，迅速否認道：“自己喝不起怎的還怪別人？”
“那也比您一杯倒——喝也不敢喝的好。”祝黃昏雙手環胸癟嘴道。
“茶乃名士之風，還是喝茶的好。”煙雨真仙搖著折扇。
“喲，”祝黃昏輕笑，“您就不得免了您這一身綠吧，青青翠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深山老林裏邊出來的。”
“你覺得以你的衣品有資格嘲笑我嗎？”煙雨真仙對祝黃昏的嘲諷進行無情的回擊。
祝黃昏冷靜道：“您可閉嘴吧。”想想又話鋒一轉——“婁大呢？”
“嘖嘖嘖……”煙雨真仙搖頭晃腦，“這麽惦記人家？”
祝黃昏迅速翻出一個白眼，那不是廢話嗎在九闕宮活人可是珍惜物種。
於是裝模作樣欺師滅祖地打了一巴掌上去：“老實交代。”
“走了。”煙雨真仙攤手。
“哪……”祝黃昏話說一半很快閉嘴了，人家自己都交代了，浪跡天涯去。
“喏。”煙雨真仙扇子指著茶幾，“自己去看。”
祝黃昏從茶幾上翻騰出一張紙條，是婁酌走之前留下的，半晌，嘆口氣道：“哎呀——這可又走一個。”
這九闕宮，可又得空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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